光化村,一个守望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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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对我来说不是难事了。孤身一人,拎起采访包就可以动身。纠结的是行走的方向——几个月来对乡村的采访,农村自然是我的首选对象。

  乡村振兴工作成绩斐然,从国家到省、市都评出了最佳休闲村庄,或是最美丽的村庄。这些慕名前往、人群汇集的村落,不是我的选项。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一位学生大学毕业后应聘赴连江县长龙镇中心小学任教。对于有勇气赴山区小学任教,我表示极大的支持。因此专门自驾前往该学校。印象里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汽车开始驶向长龙镇山路上坡时,浓雾的遮掩下,一道道翠绿的茶树时隐时现,那翠绿沾上露珠的外衣,显得十分楚楚动人,娇羞得很,撞得我老人满是厚茧的心,裂开一小缝隙,探出一抹小茶苗的绿来。

  对了,上长龙镇苏山村去。

  01.  制地瓜烧

  2020年12月7日清晨,我启程了。

  是我太早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在苏山村除了美丽的乡村景观和几座古民居外,我没有很大的收获。“信马由缰”我任凭小车的行驶,沿小路直开下去,到了一个上山的三岔路口,在新的大道和旧的老路里,我选择了走右边的老路,心想虽然道路“破旧”,往前开,只要可以掉头就行了。

  大约行驶三公里后,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出现我的眼里。更让我意外的是沿小路下去,右边是一排错落有致的石砖结构的老房子,左边是农田。显然这里是个村落。再放眼望去,远处有一座色彩鲜艳,以红色为主色调的飞檐灰瓦大殿,其结构宏伟,气势恢宏。一看就知道那是庙宇。庙宇前面是山坡地,上面是一列列的茶树,像是画工画在山坡上的绿色,寒风中仍然显得精神;再远处便是几栋白色建筑,让整个村庄色彩显得更加丰富。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村落呢?

  绿意盎然的光化村

  下车,取出相机,便见到一位身材不高,身穿羽绒服,黑色裤子下一双黑色皮鞋的男子向我走来。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显得十分休闲。我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村子是光化村,是隶属苏山村的一个自然村。

  竹篱、爬藤、石墙

  石墙、竹篱、爬藤植物。让人感到古朴清幽。虽然没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趣,却有着“古道西风瘦马”的苍凉。再往里走不远,我见到一位老者正忙碌着。上前一打听,原来他在制作当地农特产——地瓜烧——一种农家酿酒。

  一直忙碌着,搬地瓜,洗地瓜,弯腰,直背,不嫌累的老人,是光化村57号的陈学杨,今年73岁了。看他的房子装饰十分简陋,不像常住这里。他说全家人都搬到外面住了,儿子儿媳都在外地工作,小孙子上小学三年级,因为读书的需要,他们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现在是每天送完孙子上学,便骑45分钟的电动车回老家做一些农活。

  地瓜丰收了,不能烂在家里。勤劳一生的陈学杨望着自家的房子,叹息道:几辈子都住在这里,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我这一代人身上,把房子废弃在家乡。所以,我要经常回来看看。

  02.  种田采茶

  光化村11号住着75岁的陈惠清老人。他热情地向我介绍说:这个村解放前多数是逃难来的,所以姓氏比较复杂。解放后才逐渐稳定下来,有七八十户人家,近400人口。主要是从事农业、制茶叶劳动。改革开放后,多数年轻人外出打工,并在外面安家,现在留下来的只有约十对老年夫妻了。

  我问道:你为何不随子女进城生活?他笑着说:进城过,但那不是我的生活,还是回老家老夫老妻一起过日子好。说这话时,他妻子也过来了。一位小个子满脸笑容的老妇人。毕竟是主妇,一见到家里来了客人,不由分说地要我留下来吃午饭。我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进一步了解他们的生活。他非常平和地说:主要是种田、采茶,还有种些蔬菜。看到他家里堆满了柴火,我问道:这么多的柴火是谁砍的?他这才面带得意地笑了说:是我砍的。他妻子赶紧补充道:种田收割时和砍柴火回来都是用门口的小三轮运回来的。

  他们不进城生活,一是为了孩子们能自在地生活;二是在还能自给自足的情况下,不增添后代的经济负担。他们说,现在这样生活十分的自在,幸福。也只有我们守在这里,后代才知道这里有个家,是他们的根,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

  03.  养蜂人

  在光化村6号的小院子前,我见到一位头上染发,身穿大红底色黑点大衣的女子,骑着崭新的电三轮车,一溜烟地停在家门口。我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哪来的时尚女子。近前一看,原来有一定年龄了,对方说她已近古稀之年。看来她的生活是多么丰富多彩。听到说话声,屋角里转出一位男子。请允许我在这里用“男子”一词。从外表看是一位大叔,可他却介绍自己早已过了古稀之年了。

  收拾完农活

  他说,子女都在城里安家,我们夫妻留恋家乡农耕生活,尤其是他喜欢养蜜蜂,在这样天然环境下养蜂,是人与大自然的完美交流,在蜜蜂勤劳的奉献中,他领悟出生命的真谛——夫妻两不必过多的甜言蜜语,为了一个家,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为何能留守在光化村的,都是成双成对的老夫老妻。他们不会去攀比奢侈、追求浪漫的生活。朴实携手勤劳才是白头偕老的咏叹调。

  不信,请你来到光化村看看。

  04.  时光静好

  光化禅寺是一座新建的宏伟亮眼的大殿。大殿里两位年轻的尼姑正在认真打扫卫生。花岗岩的地板被拖得像一面镜子似的,一尘不染。身在大殿外,我抬起脚又放下,深怕弄脏了地板。一位尼姑见状热情和蔼地说:放心,尽管进来。说着还递给我一炷香。我持香虔诚地朝佛像三拜。一拜,愿佛祖保佑这里百姓平安富足;二拜,愿佛祖保佑这里风调雨顺;三拜,真心敬重两位热心、辛勤、和蔼、远离风尘的女子。敬重她们小小年纪就能甘于寂寞,苦与修行。

  一尘不染的光化禅寺

  光化禅寺边上还有一座古意深幽的光化寺。这里真是一番净土。难怪听陈学杨介绍说:光华禅寺边上正在大兴土木的是“女子佛教学院”。这里除了茶园、稻田、清风、鸟语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了。就连我的小车也是不小心“掉”进了这个山窝窝里的。

  这里时光静好。这真是一个静心向佛的好地方,更是清静延年的好去处。我想有朝一日,哪位有识之士在这里投资养老院,或者干脆把废弃的房子简易装修了提供给城市里的老年人来此静养。说近,离市中心不到一个小时半的车程,说远,远离尘嚣世上,远离烦恼,种菜,养鸡,采茶……

  见过的最短也最简陋的石桥

  这里的清风会带走你的烦恼;这里的茶树会染绿你枯黄的心;这里的大山会让你意志坚定。人生道路上你走累了,不妨来这里歇歇脚、喘口气;跟家人怄气了,不妨来这里听听老人的故事。

  拾一片光化村的茶叶

  泡上这里静美的时光

  你就能

  走出岁月的夹角

  踏上回家的路上

  END

  主编  |孙永强

  美编  |  吴源园

  主办  |  八闽乡村福州运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