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贱伤农”不是什么怪事,说到底,这也是一种供求关系的正常体现。正常情况下,人们对于蔬菜的需求量大致是不变的,如果供大于求,必然导致供给失衡。
而农民收成又是典型的靠天吃饭:今年以来天气晴好,蔬菜生长期加快,产量增加。蔬菜的供给量超过了市民餐桌上的需求,自然而然菜价变“贱”,农民被“伤”。
蔬菜(尤其是叶类菜)不同于柴、米、油、盐等产品,不宜长期保存。气温高,叶类菜不好保存,当天卖不完就得倒掉。这种因天气带来的风险,是他们无法规避的。
因此,在遇到蔬菜大丰收时,菜农往往不喜反忧:过多的蔬菜产量不仅无法增加收益,反而得为了尽快脱销而不得不降价,甚至有时候连降价都未必能解决问题,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蔬菜烂掉。
农民的一个典型心理就是爱跟风。作为农户来说,什么赚钱就生产什么,只要看到别人赚了钱就盲目跟着种。价高销路好,种植的人就多;价低销路差,自然就生产的少。农民只能看到眼前,难看到长远,是亏是盈只能碰运气。
而去年那一波轰轰烈烈的菜价暴涨风,无疑助长了这种跟风性。等发现市场蔬菜供应饱和时,已无法挽回。
油价上涨推动了运输成本的增加,运输渠道的流畅性也受影响。最近燃油价格的不断上涨使运输成本大量增加;再加上去年9月福州的蔬菜批发市场由市区鳌峰洲迁至闽侯南通,也在无形中增加了运输成本。
不少在南通蔬菜批发市场卖菜的农户表示,一些小摊贩基本不来批发了,基本上只有超市等大商户才过来。【详细】
从田间地头到老百姓的餐桌,蔬菜的价格少则翻数倍,多则要翻数十倍。就这样价格飞涨之下,菜农、收购商、经销商、零售摊贩等多个流通环节,都说自己并没赚到钱,弄不好还要亏钱。
但问题在于,流通领域的每个环节都加一点,整体就加了大点,价格无疑就高。积小成大,我们日常买的菜自然没什么降价了。
除了上文所说的运费之外,卖家成本还包括了检测费、进场费等,进场时,很多超市还要扣除10%-20%的重量。此外,通胀导致人工费用、超市的店面租金等都在上涨。
而这些额外增加的成本,无疑都被卖家嫁接到蔬菜的售价中。菜价的上涨伴随着成本的提高,反映到零售市场就没那么明显。
缓解“菜贱伤农”比较可行的途径就是压缩流通环节,实现农超对接,菜地里新鲜收割的蔬菜直接进入超市的柜台上。
此外,政府的商务部门和农业部门也应当积极沟通协调,发挥批发市场的主渠道作用、减少流通成本;加大加工储藏;进行动态监测,掌握本区域内蔬菜生产和预计上市情况等方面缓解蔬菜“卖难”燃眉之急,将菜农损失降到最低。
当菜价大涨、市民叫苦时,政府出面干预菜价,制止了“菜贵伤民”的现象发生;而当菜价大跌、菜农叫苦的时候,政府是否能出面干预、制定保护价呢?
农产品有主有次,像粮食等主要农产品即使生产再多,也不愁销,即使销不了,也有国家保护价保护。而像蔬菜一类的农产品却没有此优势,完全靠自己掌握。因而,应对农产品大跌还得从保障机制上做文章,加大保障农产品的力度,保护和规范生产,防止“菜贱伤农”,而不是一味的怪罪这怪罪那。
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菜农,在蔬菜批发商面前缺乏议价能力,只能被动接受“菜贱伤农”的现实。正是这种话语权的严重不对等,让菜农的利益得不到保证。因此,需要扭转菜农的弱势地位,增加话语权。
通过区域范围内的菜农联合,建立行业组织集中起来跟批发商议价。利用完善的信息协调机制控制盲目生产的风险,打破“一家一户”的生产模式,也可以避免“菜贱伤农—减少种植—价格升高—扩大种植—菜贱伤农”的恶性循环。
结语:“菜贱伤农”的实质是:菜农只能根据当季菜价种菜,去赌几个月后上市的价钱。
目前,蔬菜平均批发价徘徊在1.7—1.8元/公斤,是2000年以来的最低价。
1斤4分钱,已经是“地板价”了,即便是如此贱价,还是鲜有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