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以味觉重构心中的福州城

    可能许多人记忆中都会有一家貌不惊人的小店。狭窄、拥挤、毫无环境可言,但就是能让那些吃了东家忘西家的饕餮客变得无比长情。因为那里混杂了时光与记忆的力量,连同味道一并烙印在我们心里。本期思飨家,我们邀请了两位达人,一起聊聊那些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 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以味觉重构心中的福州城

    可能许多人记忆中都会有一家貌不惊人的小店。狭窄、拥挤、毫无环境可言,但就是能让那些吃了东家忘西家的饕餮客变得无比长情。因为那里混杂了时光与记忆的力量,连同味道一并烙印在我们心里。本期思飨家,我们邀请了两位达人,一起聊聊那些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 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以味觉重构心中的福州城

    可能许多人记忆中都会有一家貌不惊人的小店。狭窄、拥挤、毫无环境可言,但就是能让那些吃了东家忘西家的饕餮客变得无比长情。因为那里混杂了时光与记忆的力量,连同味道一并烙印在我们心里。本期思飨家,我们邀请了两位达人,一起聊聊那些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 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以味觉重构心中的福州城

    可能许多人记忆中都会有一家貌不惊人的小店。狭窄、拥挤、毫无环境可言,但就是能让那些吃了东家忘西家的饕餮客变得无比长情。因为那里混杂了时光与记忆的力量,连同味道一并烙印在我们心里。本期思飨家,我们邀请了两位达人,一起聊聊那些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 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以味觉重构心中的福州城

    可能许多人记忆中都会有一家貌不惊人的小店。狭窄、拥挤、毫无环境可言,但就是能让那些吃了东家忘西家的饕餮客变得无比长情。因为那里混杂了时光与记忆的力量,连同味道一并烙印在我们心里。本期思飨家,我们邀请了两位达人,一起聊聊那些舌尖上的福州往事……

“因为有时候你一辈子记住的事,不是用眼睛看到的事。”(吴明益,《天桥上的魔术师》)

“对吃的判断和喜好,最霸道,也最无道理。它与记忆、成长、离开、归来、故乡等一切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都相关。”(梁鸿,《我们吴镇》,三联生活周刊)

挖哈Fz

福州本地人,成长于鼓楼区,美食爱好者。

如昨

土生土长福州人,从小生活在仓山区观海路(前、后街)、首山路、晋安区金鸡山一带。福州历史典故,民俗、文化、方言、俚语、建筑、美食爱好者。

如果用味觉记忆串起你心目中理想的一天,那该是怎样的?

“很多年以后,当民众的生活不象以前那样慢节奏,而是处于一种快节拍的时候,我常在心里想,生活的发展,物质的丰裕,不该抹杀了属于人们的那一方净土,那就是悠闲的享受美食生活。闲瑕晨起的第一天,迎着朝阳跨上单车,慢慢骑到上藤路吃一碗地道的柴火锅边再配以虾酥、油条,然后沿着观井路到解放大桥头,走进刚开始营业的台江新华书店,翻阅些书籍,再到东街的坊巷走走拍拍,中午到塔巷吃一碗鱼丸或回洋中路吃上一碗直街元宵。下午到仓山电影院看场电影,晚上过个桥到上下杭的隆平路炒一碗面、一份地道的鱼皮酸辣汤,再拌上一盘猪腰或煎包,直至酒足饭饱,踩着月光回去,不亦乐乎。”

这是本期嘉宾,福州美食达人如昨(七零年代生人)给出的答复。

同一问题,八零后美食达人挖哈Fz给出的答复,直接就是童年的一天:

“小时候的小福州,随处可见支起小棚的锅边店,早餐来一份锅边+虾酥油条就非常满足了。著名的三坊七巷,当时就是个淘宝胜地,常常为了几角的发夹或者零钱包跟店老板口沫横飞的讨价还价。午饭就在南后街车站后的小煎包店打发一下,赶着和四合院里小伙伴们一起到于山去探险,多少人还记得于山上的那具南宋古尸?哈哈~到榕城古街喝一碗花生汤+芋泥,而街边地摊的小玩意总是让我们流连忘返。晚上回到家就能吃到自家出品正宗的荔枝肉+南煎肝呢。夜幕下的五一广场在喷泉旁,边听音乐边纳凉。回程路过的先施百货就好比现在的万达广场,一边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一边可以坐着扶梯上上下下,感受着橱窗里的各种商品带给孩子们的新奇和冲击。”

2012年于央视播出的一部《舌尖上的中国》,让万千吃货开始怀念自幼熟稔的那些家乡美食。2014年4月,《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开播。借着这股东风,这期思飨家的选题,我们用的是「记忆」。

这一次,我们邀请了两位达人。不谈大道理,不谈成功学,只聊聊那些已经逝去,或正在消逝的舌尖记忆。

用这些关于吃的回忆,重构心中那座落了灰的福州城。

挖哈的父亲曾在多年前开过私房菜馆,她说那时候的私房菜跟现在是恰恰相反的。现在的私房菜,可能一天就开一桌,订了好久才能吃上,摆盘讲究精致,口味更加多元化。而在当年,那个时候开的餐馆,据说就是开在家里面摆门口,来的很多反而是家境一般的人,几个朋友喝点小酒,点几个小菜。因为正式一些的餐馆消费都更高一些,这种家庭式的小作坊的费用相对比较低廉。

可能很多人记忆中都会有一家貌不惊人的小店。那里并不那么宽敞,在饭点总是人潮拥挤,上菜的小妹行色匆匆,厨房一声吆喝,她“哎、哎”地应着,头也不回,手上还拿笔记着这桌客人点的菜。桌子板凳排列地乱糟糟,客人来了自行按照人数随意搬动。吃饭时经常前桌撞到了后桌,大家也就不厌其烦地把椅子往前面挪一挪。

为什么能记这么久?

好吃啊,是真的好吃。

“当时位于阔埕街(拆迁后搬至古田支路)有一家鹰子小吃,那时貌似还没有店名,从有记忆开始就有这家店的存在。捞化和切了刀花的鸭胗,再沾一沾虾油,或是搭配其他的配料可以做到早,中,晚都吃的不带重样的,不腻歪。熬了大骨头汤作为汤头,剔下来的夹骨肉,有些带筋或带肥的,也是鲜捞的好伴侣。”

挖哈回忆起这家店,还说印象很深的一次,她生病了没胃口吃不下,父亲就到门口泡了一碗清汤面,什么都没有放,汤头还那么浓郁,就觉得太好吃了。

这家店现在还在,但她说已经不是以前的味道了。

而属于如昨的那家店,恰好也是一家捞化店。他说自己读初高中时,热爱洋中路文化宫后门的一家无名捞化店,每周总要往那里跑一两次。

“这里的捞化一般用牛骨汤或筒骨汤打底,用福州人特有的一种称为“兴化粉”的米粉,用凉水泡软后在滚水里“捞”熟,泡进汤里,洒上葱花、味精、虾油,再配以同样“捞”熟的猪血、鸭胗、猪肝、腰子......等等,一碗令人垂涎的风味捞化就此诞生了。”

这几段话,在外地人看来,可能完全不知其意。但在福州人眼里,一幅令人垂涎的景象立刻便跃然纸上,这是专属一个城市的舌尖记忆。那时他们还不大,一座福州城就是一个世界。等到他们都成人,工作,各种川粤菜、自助餐、无国界料理入驻福州,一圈下来,当年熟悉的味道,却不见踪影。

“后来这家店最终也面临关闭的结局。记得在最后的时刻,我还跟老板夫妻俩谈了甚久,说这么好的店不能让它倒闭,要换个环境继续经营生存下去,老福州的味道不能丢失云云,还不忘叫老板留下了传呼机号码……只是种种原因,后再也没有联系上。至此,随后的十几二十年,我寻遍整个榕城,再也找不到一家口味能与之媲美的店。这些老福州传统美食,不一定有华丽的外表、昂贵的身价,却因混杂着舌尖上的独特体验和心灵中的难忘回忆而让人念念不忘。”

近来福州多改建,再加上地铁修筑,整个城市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有时候晚上绕到屏山一带,看着宽阔的大路和两相交加,郁郁葱葱的树木,混着暖橘色的路灯,恍惚间竟觉得回到了童年的日子。

同样是在题头的那段话里,《我们吴镇》的作者,还写下这样一句话:

“想象一种吃,就是在想象一个世界和一种生活方式。”

不论是七零后如昨,还是八零后挖哈的理想一天,其实说白了,就是品尝着熟悉的美食,在熟悉的城市里,无忧无虑地晃荡,一种小吃就是一个地标,一个地标就是一段记忆。

现在我们的城市变得越来越光鲜亮丽,但为此,有时一觉醒来,街边城建已经搭起手脚架,那些熟悉的街景,一步步变成我们不认识的模样。

而我们长大成人,为工作、家庭,忙得像停不下来的陀螺,少有心思去注意身边的一切。

如昨说自己生于一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买肉要肉票,买布要布票,吃的东西选择性极少。他至今都记得自己第一次在父亲公司食堂里吃到荔枝肉的情景:

“因为当时父亲公司在省内属于数一数二的企业,我才能吃到这样一碗在当时弥足珍贵,现在看来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了。那时的荔枝肉不是纯瘦肉,夹杂着一些肥肉,一口咬下去质地脆嫩,酸甜可口,那酸香的美味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这是我记忆中人生的第一次美食。”

而挖哈说起父亲每逢春节前夕必做的注油鳗鱼,也是绘声绘色。

“注油鳗鱼是过去酒桌上的其中一样有份量的酒包。在每年春节前夕,这是父亲是必做的菜品,我还记得用的是竹制的菜罩倒扣过来,垫上一张大白纸(有点像现在的吸油纸),然后父亲把炸好的鳗鱼一块一块的摆放上去。红糟调色,表皮酥脆、鱼肉软嫩,味道分外鲜美,馨香扑鼻。”

这味觉的惊喜体验,不亚于孩童第一次睁开眼睛打量这个世界,也会深刻地烙印在我们心中。我们不仅用双眼打量这个世界,也用味觉铭记你我的洋中路,阔埕街,乃至整座福州城……

如昨在回答我们的问题时,引用了《闲说中国美食》作者,古清生的一段话:

“一个社会,如果人人都有条件或权利做美食家,人人都能像美食家那种热爱生活并且玩味生活,同样是民族的大幸。”

这或许就是我们此回选题的意义。

回溯过去关于美食的舌尖记忆,其实是在回溯那个最理想状态的世界和自己。

在我们还小的时候,在世界还小的时候,这座城安逸闲适,朴素宜人。而我们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美好希冀。

如今岁月疾走,城市脱胎换骨,我们长大成人。

但若能永远不忘自己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想必心中那座理想国,永远触手可及。